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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策性金融机构向商业性转化是当前国际金融界的热门话题,也是世界性难题。尤其是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,政策性银行在转型中如何避免西方商业银行的危机、确保国家金融安全和整个金融体系稳定,又成为一个新的挑战。近日在沪召开的“2009海峡两岸金融研讨会”上,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长张承惠表示,我国政策性银行转型时机尚不完全成熟,政策性金融业务会比较长时间地存在,而存在方式可能多种多样
历史上,政策性银行多诞生于经济恢复期的早期阶段(如战后的德国和日本),具有特定目标(促进特殊产业发展,支持进出口、农业等弱势行业,支持不发达地区),通过集中和重新配置资本、加速资本流动来促进特定产业的发展,实现经济社会发展目标。为了达到这些目标,各国一般都有特殊的制度安排,譬如非营利性,通过政府信用为政策性银行提供融资方面的便利,提供财政税收的支持。这些特点决定了政策性银行在发展到一定阶段后,必然面临着转型问题。
我国的政策性银行主要是为基础设施、支柱产业、欠发达地区提供长期稳定和低成本的资金,也就是说,我国政策性金融主要解决的是资金的“可得性”问题,但其成本优势并不突出。反观日本,其政策性银行向企业提供的中长期资金利率比商业性银行低1—3个百分点,成本优势非常突出。
随着经济发展环境变化,政策性银行的问题也不断凸现:受政府控制导致经营难以自主,道德风险难以降低,不良贷款比例上升;享受优惠政策和政府信用支持,影响市场竞争的公平性。
此外,政策性银行往往有自我膨胀机制,一是负债规模迅速扩大,资本金扩大得比较慢;二是机构规模快速扩大,农发行在10年之间迅速扩张到6万人,受财力限制,资本充足率、可持续性都受到影响。从1996年到2008年,国开行资产从2800亿元上升到38000亿元,扩大了14倍;进出口银行资产扩大了26倍;农发行资产扩大了将近2倍。而所有者权益扩张速度与负债规模很不对称。这既蕴藏了风险,也蕴藏了对财政的压力。
另外,由于有着隐性的优惠政策支持,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市场竞争的公平性。政策性银行的监管成本也比较高,监管制度从一开始就没建立起来。
政策性银行本身的存在是为了弥补市场的缺陷,当缺陷得到弥补后,市场体系更完善了,对政策金融的需求有所削弱,这就是政策性银行转型的根本动因。具体而言,银行市场开放带来市场竞争加剧,政策性银行自身经营空间受到挤压;民营银行和外资银行对公平竞争的诉求日趋强烈;银行业务日趋国际化、自由化,对政策性银行经营造成竞争压力。
虽然有转型压力,还得满足一定的条件,才能成功转型。
首先,金融市场要高度发达,融资渠道要丰富,以便资本流动性和使用效率不断提高,可以用政策引导银行的信贷结构,而无须设立专门的政策性经营机构;其次,经济发展瓶颈逐渐消除,譬如中国的公路建设,据说客流量已经和地广人稀的加拿大差不多了,说明这方面瓶颈正在消除。但一些其他的瓶颈还在;第三,监管理念要有所转变,监管部门应更加强调监管效率和市场公平。
从现实情况来看,我国政策性银行转型还面临着很多问题与挑战。
首要问题便是,是否要制定专门的法律法规?中国目前只有政策性银行的相关章程,而且比较过时。
其次,在金融市场发育程度不够的情况下,政策性业务如何延续,怎么转型?中国的现实情况是:东中西部地区差异巨大,短期之内难以消除;农村城市二元经济也仍然存在。同时,金融市场发达程度却不高。一方面,直接融资体系仍然很不发达,中国金融市场效率不高,没有能力在短期内聚积大量中长期资金,用到国民经济发展需要的地方。我认为,中国的政策性业务还要延续相当长的时间。另一方面,国有股的股权释放是转型的必要条件,如果说国开行由于投资领域比较重要,股权所属比较敏感,需要国家绝对控股的话,至少进出口银行和农发行的部分股权完全可以释放。但是,怎么释放,向谁释放,释放多少,都是问题。
此外,转型过渡期内的治理与监管也是问题。现有政策性银行的管理制度在宏观上基本不管,微观又管得过多过细。宏观上,政策性银行的发展战略、运行模式、对经营绩效的考核,都没有一套明确的体系。微观上,对买车、买房干预得太多,甚至连窗户大小都要财政部审批。
总体而言,我认为,由于外部条件还不具备,中国政策性银行转型的时机尚不够成熟,转型将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。然而,尽管时机不完全成熟,还是要有所行动,政策性银行体系的规划、发展战略需要明确,业务重点、经营模式、股权结构、经营激励和约束机制需要与时俱进。
值得注意的是,韩国从1996年开始实行政策性银行民营化,但在1997年遇到亚洲金融危机时,发现顺周期操作的商业金融体系靠不住,而政策性银行在金融危机中反而能够扩大贷款规模,降低利率。我国的政策性金融业务会比较长时间地存在,存在方式可能多种多样。我们有必要借鉴这样的国际经验。